宋枳软将裤腿放下,从榻上起身。
“原来是见五公子。”
银柳忍笑,“你们一个关心来,一个关心去,
姑娘,奴婢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天上地下独有的一对了。”
宋枳软愣了下,面颊微热,“少在这儿耍嘴皮子,还不去拿衣裳。”
同银柳出了院子,径直往晏骜川的屋子去,没想到迎面碰上了晏琉。
宋枳软见人脸色差劲,关心道:“四公子,听说你水土不服,可好些了?”
晏琉本在甘夫人的院子待着,后来听说司马珞来看他,这才急忙往住处赶,不成想半道上遇到了宋枳软。
“阿枳妹妹知道我身子不适?”
宋枳软点头,“这几日见四公子没出来,今日才听说你水土不服,
我那儿带来了些冬虫夏草,待会儿让银柳给你送过去。”
晏琉心内大受感动,盯着面前这张娇美动人的面庞,一颗心激荡不歇,“多谢妹妹关怀,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瞧瞧五公子,他这人性子顽,我怕他不喝药,所以过去监督。”
宋枳软朝晏琉福过身,这才离开。
晏琉面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去。
他比晏骜川年纪大,又更加用功念书,同为晏家子弟,老夫人却将宋枳软赐给了晏骜川。
究竟是凭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他爹是庶出,却在朝堂上和老夫人的儿子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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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琉攥紧拳,不甘地看着倩影消失。
想起司马珞还等在住处,他不敢歇下去,转身朝住处大步进发。
宋枳软到晏骜川门前时,听到里头已经有谈话声传出来。
“阿川,你最好歇下心思,阿枳对你这么好,你就安安心心科考,和她过日子。”
是曲夫人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这也是你祖母对你的期望,不要让大家对你失望。”
晏骜川语气不好:“娘,我不想和你争,这若是祖母让你同我说的,不必再说第二次。”
曲夫人叹了口气,脚步往门边挪动,宋枳软连忙躲到了廊下转角。
好在方才她让银柳去给晏琉拿冬虫夏草了,免得目标过大,被曲夫人发现。
瞧着妇人带人离开了晏骜川的屋子,宋枳软才走回去,在屋门前敲了敲。
“五公子。”
晏骜川听到她的声音,抬起脸来,神色不太好看,“你怎么来了?”
“方才同姨母起了争执?”
宋枳软瞧桌上的药碗似乎要凉了,端起来走过去道:“怎么了?”
晏骜川默不作声偏开脸,“没什么。”
“是不是姨母他们不准你投军?”宋枳软其实在门口听着就猜到了大半。
少年不作声,也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其实他们说的也是对的。”
宋枳软沉吟:“我知道这是你一直想做的,但对晏家来说,不缺军功也不缺名利,
上了战场就得将性命抛诸脑后,他们也是担心你,
或许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投军,
若是想报效国家,在朝当一个文官亦是忠心。”
晏骜川看着她,“我没想到你也跟他们站在一起。”
宋枳软愣了下,瞧见少年眸底有些委屈之色,叹了口气:“我不说了,你先喝药,其他事我不管。”
晏骜川背过身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那你也得先喝药,别闹脾气。”宋枳软拽了下他的衣袖。
“我喝不喝药同你没关系。”少年抽开手。
宋枳软见这人是打定主意要耍脾气了,将汤匙扔回碗内,“五公子还真是床上一套床下一套,昨夜里对我说的,今日就不记得了。”
晏骜川闻言犹如五雷轰顶,飞快转过身,抓住她的手,瞠目结舌,“你、你方才说什么?
什么…什么床上一套、床、床下一套,你不是说我当时晕过去了?”
宋枳软无声盯着对方。
晏骜川面红得要滴血出来,大惊失色,“我、我、我昨夜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