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羡鱼一眼看到那人,眼神微缩。

这不就是温泉山庄遇见的男人嘛!

那人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冷冷地回望过来,但眼神在碰到她的那一刻,细微地变了变。

“这难道就是新来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

周围响起一阵阵嘀咕,谭羡鱼收回视线,勉强稳住情绪,端起了桌上放着的酒杯。

皇上满脸红光,心情极佳,大家不得不压下因那位锦衣卫指挥使而起的复杂情绪,装出开心的样子。

几轮酒过后,醉意涌上心头,谭羡鱼按了按额头,向老太太笑着打了个招呼,便往外走去。

抱琴拿上斗篷,紧跟其后一路小跑:“夫人,您千万别贪凉啊——”

这时,殿外也不少喝多出来散步透气的人,只要不离开大殿范围,倒也没人干涉。

谭羡鱼轻车熟路进了个偏僻的亭苑,整理了下披风便坐下。

抱琴在一旁拿着斗篷,很是无可奈何:“夫人,孙大夫可是说了,您千万不能贪凉受寒的!”

“就一小会儿,”谭羡鱼揉揉眉心,“没事的。”

一个腰间佩着横刀的人走来,顺手从抱琴手中拿过斗篷,漫不经心地丢给谭羡鱼,正好把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谭羡鱼愣了愣,伸手拉低了斗篷,露出脸,正好迎上对面坐着的那位戴着狰狞兽面的男人。

抱琴本能地挡在谭羡鱼前面,紧张兮兮地看着这位陌生且危险的男子。

“嫁入侯府之后,生活还如意吗?”戚霆骁的声音低沉冰冷,语调却很随性,就像在和久违的老朋友闲聊。

戚霆骁边说边随手摘下那狰狞的兽面。

谭羡鱼没有答话,只是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