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霍容恺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司南枝也听说了在前厅发生的事,准备好饭菜想来安慰一番,结果门都没进得去,只好怏怏离开。
夜深了,霍容恺酒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
一睁眼,就见屋里面立着个黑乎乎的身影。
那人全身裹在黑斗篷里,连衣服都瞧不清。
“你谁呀?!”霍容恺那点残存的酒意被吓得无影无踪。
那人冷笑一声:“在侯府又能怎样,不一样被将军府的人几句话捏得死死的?”
“做到侯爷这个位子,确实不易啊。”
那人的声音嘶哑刺耳,在黑夜中显得分外诡异。
但听到这声音,霍容恺反而松了口气:“如今我只是暂时屈居将军府之下,可你们这些外来的,被谭旭赶得远远的,连王庭都弄丢了吧!现在就算谭旭不在边疆,可你们不还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人似乎咬了咬牙:“所以,侯爷,我们有共同敌人。”
“只要谭家垮了,侯爷就不必再受制于人,我们也能重返故土,一举两得!”
“故土?”霍容恺冷笑一声,“那现在可是大昭的领土!”
那人轻笑两声道:“侯爷,边境烽火再起,于您又有何碍?您身为侯门尊贵,身处京城繁华地,那遥远的战火,岂能燎到您半分?”
“火不烧身,又能除却心头大患,岂非一举两得?”
见霍容恺面露踟蹰,对方连忙补上:“侯爷放宽心,我们断不会让您吃亏,等到事成之日,自当奉上千金黄金,万斤白银作为答谢,侯爷若有其他所需,我们亦必全力办到,如何?”
霍容恺眉头锁得更紧:“即便我同意,那将军府视我如无物,我又何能为力?”
对方似是舒了口气:“可是侯爷,这位将军府独女,不正是您的夫人么?”
“直面将军府虽不易,但借夫人之手,不就迎刃而解?侯爷总不会连夫人都调教不好吧?”
见霍容恺迟疑未决,那人颇感惋惜地一叹:“罢了,既然侯爷甘愿受制于此,我也不强求,京城偌大,总有愿合作之人。”
脚步声起,那人转身欲行。
“嘎吱”一声,书房门开。
黑衣人身形一闪而出,身后忽闻呼喊:“且慢!”
黑袍之下,传来一丝几不可闻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