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长公主先坐了下来,示意谭羡鱼:“坐吧,边喝茶边聊。”
谭羡鱼依言就座。
一杯茶饮毕,安平长公主这才悠悠开口:“我家解忧自小被宠坏了,先前若有得罪之处,我这做娘的在此向谭姑娘道歉。”
说罢,安平长公主才又端起茶杯轻啜。
谭羡鱼心存疑惑,却也不好推辞,只能陪饮。
见到谭羡鱼的反应,安平长公主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来不怕你笑话,这次回京,我感悟颇多啊!”
“人活一世,不能只为自己,有能力就应该多做些事情,这样才不算枉费了自己的才能吧?”
“见你近来在京中奔波劳碌,我也真心想出份力,只是碍于颜面,拖到现在,希望...还不算太迟。”
听完这席话,谭羡鱼明白了安平长公主的心思。
她内心虽感无奈,脸上却波澜不惊:“殿下,您也清楚,女学的事...并非我一人能决定。”
“哦?”
安平长公主眉毛轻轻一挑。
她怎会不知,太后将女学大权全交给了谭羡鱼,如今谭羡鱼内外打理,俨然一副领军人物的架势,就连宫中的女官也得听从她的安排,这会儿却说她无权决定?
安平长公主心中微感不悦:“你聪慧过人,应当明白,若得本宫助力,你的女学之路能省去多少波折。”
她自称上了“本宫”,显然以长公主身份作为谈判的资本。
“殿下,正因为您地位尊崇,我才不敢擅自做主,”谭羡鱼说道,“虽说现在我投身于女学,实则不过是代不便随时出宫去的太后料理一些琐碎事务罢了。”
长公主的名号,用在谁身上都管用,唯独对她,似乎行不通。
如果叫这位进了女子学院,那些对安平长公主不满的皇亲国戚准会把她视为肉中刺。
谭羡鱼可不想因为安平长公主的事情开罪旁人。
“考试是宫里面定的,至于招生也是宫内女官负责,我这个做臣女的,其实并没出什么大力。”
这话一出,安平长公主的脸色又暗了几分:“可我听说,就连宫里的女官办事前都要先征询你的意见,这不是明摆着太后把女子学院的事全权委托给你了吗?所以你现在拒绝我,是个什么意思?”
“臣女哪里敢,”谭羡鱼回应道,“正因为殿下身份尊贵,而臣女卑微,臣女才不敢擅自做主,万一安排不当,惹恼了殿下,那不是臣女的责任吗?”
谭羡鱼这番话说得,让安平长公主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