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摔倒其实并无大碍,连一片瘀青都不见得会留下,哪里需要用药油呢?

戚霆骁听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确过于紧张了。

他轻轻一笑,将药油放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那就先放着,万一有需要再说吧。”

若是真的有哪儿不舒服,到时候再做适当的按摩也不迟。

随后,他开始脱下外衣,轻声说:“陪你小憩一会儿吧。”

这几天里,尽管白天未曾在谭羡鱼面前露面,但在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悄悄地来到她的身边,守护着她度过长夜。

他知道,自从谭家的重担全部落到了谭羡鱼瘦弱的肩上,特别是到了核对账目的高峰期,那堆积如山的账本几乎成了她的梦魇,每天忙到深夜,身心俱疲。

谭羡鱼刚想习惯性地说自己并不困倦,但看到戚霆骁已经开始熟练地脱去了外衣,即将与她同眠,那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默默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衣,两人并肩躺在了一起。

多日的分离后,戚霆骁终于能够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满是珍惜:“放心吧,你大哥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顺利,你二哥也安然无恙。”

正如他承诺的那样,谭逸所需无不周全,有时甚至连他本人未开口,祁嵘都会提前准备妥当。

而谭逸所在的囚室,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锦衣卫乃至大昭国内最为舒适豪华的所在。

至于谭川,他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委屈。

戚霆骁这截然不同的对待方式,引得谭羡鱼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你和我二哥斗了这么久,还没斗够吗?”

戚霆骁冷哼一声:“若不是这次你二哥从中作梗,你大哥的释放之事早已水到渠成,全被他搅黄了。”

他心中自是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与不满。

谭羡鱼闻言,抿紧了嘴唇,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让气氛变得沉重。

戚霆骁随即用手指轻轻触碰她的额头,带着一丝玩笑意味:“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太往心里去,好好休息吧。”

谭羡鱼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还是不睡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堆还未翻阅的账本,责任与使命提醒着她不能就这样放松。

戚霆骁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捕捉到了她心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起来吧,我们一起看看这些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