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颜真卿有些疑惑:“好像已经过了十日,这个裴监丞的文书,一份未见到。”
李倓却在低头写着什么,仿佛完全没有听见颜真卿的话。
颜真卿见李倓不说话,也耐着性子坐在一边,他一边整理这里浩瀚的文书,一边继续说道:“这十日,我日日观察少府监,少府监表面平安无事,却如同死潭一样,毫无生气。”
李倓继续埋头写着,却说道:“清臣说得对,少府监就是一处死潭。”
何止少府监?
现在整个大唐,何尝不是?
这才是李倓要说的。
人们在盛世中,逐渐麻木,失去了对危机的警惕。
贵族无边的享乐,官员毫无底线地歌颂。
对待真正的人才和忠国之人如同鸡鸭,上位者到处是恶臭的禽兽之徒。
一个少府监,只是现在大唐的缩影罢了。
“那郎君准备如何处理这些?”颜真卿很好奇地看着李倓。
要知道,他们任务可是很重的。
现在已经是正月,等二月洛河的水融化之后,云秀坊开工,有了大量丝绸。
元载又开始协助寻找铜矿,一切都要开始运作了。
可少府监现在却是死水一片。
颜真卿再看了看外面,外面很安静。
每一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在埋头苦写着什么。
可是,颜真卿就是觉得不对劲。
那些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人行尸走肉一样。
“好了!”李倓放下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终于写完了。”
“什么写完了?”颜真卿看着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纸问道。
“《焦炭冶铁法》,新的冶铁方法。”李倓拿起来,平静的目光终于落到外面,“咱们现在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