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吴县县令下的这种命令?”崔皓音量顿时提高,用拐杖狠狠砸了砸地面。
人群中一个瘦瘦的人说道:“你是何人,是谁给县令下的命令,与你何干?”
崔智呵斥道:“放肆,这是清河郡崔氏的当代大儒崔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这种下等贱民,敢用如此语气说话!”
人群当场哗然。
“都安静!”崔皓再一次用拐杖砸了砸地面。
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大唐的身份是泾渭分明的,世家门阀高高在上,寒门子弟求路无门,那平民百姓呢?
连门都没有!
“建宁郡王凭什么让顾家拿出田来分?”崔皓目光不善地盯着张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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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才有些害怕起来,他说道:“这种事,在下也不清楚,在下只是扬州书院的一个学生,刚卒业,就被调到了吴县,被安排到这里参与分田,其余事,在下也并未多问。”
“扬州书院,是杜甫办的那个书院?”
“是的。”
“扬州书院的学生出来直接担任保正?”崔智接过话来,语气中也不加掩饰的轻蔑,“虽说保正不算官,但好歹也是个吏,凭什么扬州书院出来的学生就能直接调过来担任保正?”
在过去,保正那也是地方大族指派的。
皇权最多到县一级,乡里都是保正下达命令。
至于保正后面,那都是地方的大家族在支持。
这一点无疑刺激到了崔皓等人,基层吏员的任命资格,似乎从地方大族手里,转移到了这位建宁郡王手里。
基层吏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保正在乡里说的话,可比李隆基的好使。
建宁郡王这是要把自己的势力深扎到乡里来了?
顾家居然就这么把田和保正任命资格都让了出来?
这更让崔皓愤怒。
张文才说道:“这都是大都督的命令,我们照做。”
“你是什么出身?”崔智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张文才。
“在下是江都县人士,没有什么出身,父母务农。”
“务农?”这下崔智更加震惊,“一个农民,连寒门都算不上,也陪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