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耶执意要出兵呢?”李俶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李倓的眼睛,语气很温和,但这句话里面隐藏的意思却并不温和,“三郎,这一次并不是要你的兵,阿耶是希望你能在调粮方面做一些事,功劳算你一半。”
“那你回去告诉阿耶,如果哥舒翰回陇右,我愿意出二十万石粮食给哥舒翰。”
李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倓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但他还是说道:“三郎,现在叛军势头凶猛,我们内部不能起争端,否则各州郡会人心浮动,会有人投敌,这反而壮大了叛军。”
“兄长,叛军现在在河北、中原作战并不顺利,内部冲突不断,我认为应该再等一等。”
“等到何时?”
“等到安禄山死!”
李俶愣了一下,仔细地看着李倓,问道:“三郎,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安禄山现在在洛阳妄议神器, 那些反贼皆以他为尊,等到他死,要等到何时?”
李倓突然笑起来,他说道:“兄长放心,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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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的眼神慢慢变了,听到李倓这样说,他无法理解,他觉得李倓在用这种幼稚的理由故意搪塞自己。
“荒唐!”李俶的语气突然加重,甚至变得严厉起来,“难道我们要将希望放在安禄山身死上?”
“不是,我们要将叛军堵在关外,郭子仪部进入河北,我派了颜真卿驻守汴州,张巡在清河。”
“那又如何?”李俶沉声道,“郭子仪部尚且好说,他毕竟是军中老将,颜真卿从未打过仗,更别说你提的张巡,张巡是何人,我从未有听闻!”
“兄长稍安勿躁,王公此时也在荥阳。”
“王忠嗣在荥阳又能如何,他手里的兵力有限,哥舒翰是边陲老将,手中又有陇右精锐,兵力充足,此时发兵,最合适不过!”
“防止吐蕃更重要!”
“那这件事是没得商量了吗?”
“兄长,我是以大局为重。”
“我也是以大局为重!”李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
李倓心中暗叹一口气,自己和李俶的关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在权力、局势的冲突面前,个人的想法,是很脆弱的。
“三郎,我知道现在长安政局复杂,你被大父册封为天策上将,而我今日却成了太子,外面的人都已经预判你我会兄弟相残!”
李俶突然又温和起来,眼中的无奈、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