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痰白轻稀,体虚右邪从寒,是以外感时疫之邪,初犯肺卫所致。邪由口鼻入,故见外感表证。遂后引动伏痰,阻碍气机,肺失宣降,是以恶咳加剧。此为疫咳。”
一番病理陈表,听得刺史夫人云里雾里的:“这是何意?”
“便是百日咳。”
“百日咳?那不是娃娃病么?”刺史夫人大为不解,刘刺史年过知非,怎会患上这等病症?
灵香摇了摇头:“夫人有所不知,此病虽常见于婴孩,但也有可能缠上大人。先头那郎中想来并非是擅专内症,而这两者多少是有些相似的,只是疫咳难见于长者,初状又与痨病相似,故才误诊为刺史大人是得了痨病。”
刺史夫人深以为然,先头刘刺史发起热时,刺史夫人便想着寻个城中的郎中,可刺史大人却说用惯了军医,非要二郎将营中的郎中请了来。
军医多是擅跌打外伤的,哪里清楚这些。
“不过夫人也别放心太早,”灵香接着说道:“此病虽不似痨症那般难缠,却也是会传散的,倒也不用将院子隔开,只是屋中最好莫要再次进人了,尤其是孩子。”
“夫人伺候汤药之时,也最好是用布巾遮面,以免沾上刺史大人咳痰时的飞沫。”
灵香一面叮嘱着刺史夫人,一面写起了药方:“外头的药除了独参汤,其他的都撤了吧,刺史大人身有寒症,吃不得大黄犀角一类的泻火之药。”
说着将刚写好的方子吹了吹,晾了晾墨,对立在一旁的秦婆子道:“这有两剂药,一剂内服,一剂汤浴,交与院外的人快些抓来,汤浴要多抓些。再嘱咐门外的婆子,待汤浴来时,叫每个人都沐浴一下,祛祛病气。”
方一说完又转而对刺史夫人说道:“夫人最好也沐浴一番,以免过了病气。”
见灵香将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刺史夫人不禁有些诧异——这小姑娘才多大年岁,不仅医道了得,竟还能坦然安顿诸般事宜,真真是不得了呀!
一听说刘刺史所患不是痨病,刘忠刘夏二人皆是大舒了一口气,刘姚氏更是焚香高拜,告谢祖宗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