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伸出手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串糖人抠下来,却不防刘夏猛然转身。眼见着糖人一下子被甩到了河里,半夏心中那个痛,直后悔方才为何不果断一些。
然而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刘夏不明白半夏为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转念一想,莫不是还在怪自己将她拉走?他又忽的想到了方才灵香与龙七的事情,面上顿时一阵绯红。
“你……嗯……”
刘夏只低头支吾着,不敢看向半夏,像一个做错的孩子。半夏见他如此,先是一阵莫名其妙,但一想到方才落入水中的糖人,便明白了过来。
难不成这厮是觉得心中有愧?不过一个糖人而已,实在不必呀。
“呃……”半夏犹豫了片刻,“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大可不必如此扭捏。”
其实也不是什么小事啊……
听得此言,刘夏先是一愣,他不明白半夏在说些什么,可在他一抬眼看到半夏的那双眼眸,却又沉沦其中了。
那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一眼望去,满是清澈。
刘夏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鼓足了劲问道:“你可有喜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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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此时还沉浸在那一串糖人落水的悲痛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脱口而出道:“没有了,没有了……”
半夏所说实则是那一串不幸落水的糖人,可听在刘夏耳中却莫名地欣喜,一鼓作气下,连忙大声道:“那……那在下可否有幸得卿欢喜?”
嘶!
半夏一晚上第四次吸了一口长气。她这一回才反应过来,可此时的脑袋却一阵轰鸣,过了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只瞪着眼睛盯着刘夏看了许久,方才脱口而出了一个字:
“咦!?”
……
半夏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只是在一瞬的昏暗后,神识变得有些恍惚,如同坠入了云里雾里。
难不成这便是所谓的弥留?倒也不算多痛苦啊!
半夏如此想着,只觉得自己想美美的睡上一觉才好,于是便双目轻阖,沉沦于那一份安详之中。
见半夏闭上了双眼,刘夏胸中那口气终是没提上来,一口血喷出,险些昏死过去,亏得有惠言在他身后倾注了灵气,方才稳住了心脉。
就在刘夏痛苦之际,半夏的臂膀和腰间蓦然闪烁,一道道灵气如丝线一般迸射而出,飞散至四面八方。
那灵气来的怪异,惠悟措手不及间被击飞开去,在一片刺目中不见了踪影。
灵气迸射持续了许久,良久之后方才停歇。这时的半夏仿佛是断了线的人偶,摇晃着便要倒下,幸亏连翘及时赶到,将她接在了怀中。
“半夏!半夏!”
连翘不断呼喊着,可半夏却一丝反应也没有,只闭着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方才被惠悟刺穿的身体,也不见了任何伤口,只是胸口的衣服血染一片,证实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丝线一般的灵气,在一阵夺目之后却并未消失不见,却也变得不甚清晰,只隐约地散发着淡淡的灵光,似乎还有着莫名的物什游走其上。
这……这是何物?
连翘顺着丝线散发之处看去,竟是来自半夏腰间的八卦盘,而那八卦盘与半夏的臂膀之间,亦是连着一道灵气。
连翘连忙捋起半夏的袖子,只见她臂膊之上竟是一条怪异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