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场,坐着擦汗休息,喝着茶看着比赛。
一位身穿红色四爪蟒袍,腰缠玉带,头戴远游冠,鬓如刀裁的青年踱步过来。
赵俣一瞅,也马上起身敬礼:参见太子殿下。
青年回礼道:皇叔,不必拘礼。
这位太子是徽宗的长子赵桓,大宋的储君。
赵俣笑道:殿下,怎么不与你父皇一同踢上几脚,舒络下筋骨。
赵桓吁一口气道:皇叔,你知晓我身子羸弱,踢不了这个。而且我素来不喜好这些取巧之技,玩物丧志。
赵俣轻抚虬髯道:殿下说的也是,不过偶尔玩耍下,也未尝不可!
赵桓问道:皇叔,可愿陪我走走?
赵俣顿了顿,笑道:走走也好,殿下请。
二人步行至御花园一角,赵桓让随从退下。
赵俣见这情形问: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赵桓环视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皇叔,这里也没外人。侄儿还真有事要和你商量下!
赵俣一脸狐疑的问:殿下,有话但说无妨。叔叔能为你分忧的,自当出力!
“你觉得我这太子当的如何?”
赵俣愈发疑惑的说:殿下何出此言,太子自然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赵桓脸色一沉,叹了一口气道:不尽然吧?
赵俣道:殿下何为如此惆怅?
赵桓坦言道:我看我这太子是快当到头了。
赵俣问:叔叔是越听越糊涂。
赵桓道:侄儿被册封太子已有十载,每日均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父皇一直宠爱五弟,我听到些闲话,说父皇有废黜我,新立太子之意!
“殿下,闹了半天你是在说这事啊!即是闲话,何必当真。你又无过错,何来废黜之说?”仟仟尛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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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冷笑道:怕就怕闲话越来越多,就变真的了。还有九弟近来也颇为出挑,父皇把好几件差事都交给他去办,有些大臣也经常称赞他的才干!
赵俣沉思道:废黜乃大事,不可轻动。殿下品格,德行俱佳,诸礼端正,言行无错,我看皇兄不会另立太子。你五弟赵楷得宠不代表得势,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大臣们也未必支持他。至于康王赵构确有过人之处,也……
赵俣欲言又止。
“皇叔请说,我们叔侄之间可畅所欲言,我一直都敬重你这位叔叔,也信任叔叔。”
赵俣手指挠了挠脸颊道:按理说,这话我不该说。但从小我看你长大,打心里想你能有所作为。我听到些风声,康王最近大肆拉拢朝廷大臣,还结交江湖人士,声势浩大啊!
赵桓笑道:皇叔说的是,我知道刑部工部,吏部,御使台,中书省,三司,内侍省都有他的拥趸。刑部的朱明月在江湖上为其招揽人才,野心不可谓不小。
赵俣恍然道:殿下都清楚,诸事了如指掌,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赵桓犹豫了下说:朝中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蔡攸这等谗言献媚,贪赃枉法的奸恶之徒素来与我不睦。他们不会为我说话,并且还要处处针对,伺机构陷。
赵俣反问:那诸葛先生不是朝廷楷模,中兴之臣。殿下何不多和他走动走动,叙谈叙谈?
赵恒苦笑道:诸葛先生是先祖神宗皇帝时期的能臣,隶属旧党,思想保守,处事太过求稳。他既不结党营私,又不愿参与东宫之争。我有心拉拢,也无从入手啊!而且我也怕万一笼络不成,却让父皇觉得我有二心,这不是弄巧成拙,引火烧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