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掌柜的别恼,咱哥俩这就去地窖取。”
叶青竹又说:知会老郭一声,让他再搞几个拿手菜。
“我们这就去。”
沈虎禅道:叶掌柜,我看这些酒菜就足够了,不必再麻烦。
“咕咕……”
唐宝牛眼瞅这桌酒肉饭菜,大嘴早就馋的像地裂一样合不拢,口水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沈老大,人家叶当家的一片盛情,你就难却一次吧。”
说完,唐宝牛一屁股就坐,刚想伸手,又觉不妥。
他忙说:沈老大你坐呀,还有老陈,狗狗,万老板都先坐,别客气。
唐宝牛仿佛自己是主人在招呼宾客,三分热情,三分好客,三分殷勤,一分宾入如归。
陈老板摇了摇头道:一会儿又叫我老陈了,前面还骂我是奸商,吝啬鬼。
唐宝牛拿起烧鸡的手顿了顿,回应道:老陈,这就是你的不对。自家兄弟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亏你是生意人,这点肚量都没有。
陈老板苦笑道:行行行!有酒有肉就成自家兄弟,我服了。遇上你,是我祖上八辈子积的阴德。
叶青竹道:都入座吧,算我替你们接风洗尘。
众人拼了一个大桌,纷纷入座。不一会“歪头”抱着一坛酒上来,酒封未开,已是香气扑鼻,浓醇绵长。
梁红玉接过“竹叶青”,为大家一一倒满。
陈老板把手缩进袖子里,指间捏着一根银针,看了一眼沈虎禅。
他比较谨慎,想验验酒菜里是否下药,又怕会驳别人面子,伤了和气。
沈虎禅已知陈老板心思,微微摇首,示意不用。陈老板会意只得作罢,把银针藏于袖内。
梁红玉倒完酒,拿起酒碗对沈虎禅敬道:沈大哥,前面我使小性子,你别见怪,这碗酒我敬你。
话落,梁红玉将酒“咕噜咕噜”两下喝完,沈虎禅也端起酒,仰首一饮而尽。
薛万车也举碗道:来来来,大家喝。这酒可比皇宫里的御酒还有滋味呢!
梁红玉又为沈虎禅倒酒,却听他问了一句:梁姑娘,“不平门”门人一向在江南活动,你怎么孤身来到河东路?
梁红玉将酒坛放下,神情黯淡,目光里有些愁郁之色,欲言又止。
叶青竹道:沈兄弟,你可知她父亲是谁?
沈虎禅道:愿闻其详。
叶青竹道:其父是“太平门”八王之一梁尽忠。
沈虎禅微惊道:可是“一飞冲天,再飞破云”的梁尽忠梁前辈。
梁红玉点头道:正是家父。
沈虎禅问:梁前辈在“太平门”地位极高,还是“大平门”梁铁舟的义弟。梁姑娘为何加入“不平门”,又怎么会在虎头坡?
梁红玉哀叹一声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叶青竹道:梁尽忠虽属“太平门”,却对首领梁艳丽的行径颇为不满,更曾救助过不少“大平门”的弟子。他生恐梁艳丽对自己不利,就带着红丫头躲到润州谋生。
梁红玉接道:父亲凭借江湖上的关系,在润州开了一家绸布庄,生意兴隆,日子过得很富裕。可是崇元二年,家里遭遇一场劫难。
万老板是做绸缎生意的,来了兴趣说:江南乃富庶之地,织业发达,绸缎贸易兴盛。按理说,只要生意走上正轨,是门无忧买卖,赚钱不愁。
梁红玉道:可是我们家遇上了“罗织局”。
沈虎禅一时不解,陈老板惊声道:姑娘说的可是“千门沙家”七十二帝局中最阴损的“罗织局”?
“可不是这害人非浅的歹毒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