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快剑手是之前在石庙内,与他交过手的女人。
真是欺人太甚!
我堂堂太祖之子,宗室正统,领兵打仗的将军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敢来冒犯。
简直是羞辱自己。
金兀术锵然拔剑,剑身倏然青芒大盛,杀气腾腾。
“真当我大金无人是吧?”
阿鲁补见状,眼珠一溜接话道:堂哥莫动气,杀鸡焉用牛刀,这妇人交给我料理。
他说这番话倒不是豪言,而是取巧之词。
朱家镇这群人里,阿鲁补见过铁手与王小石的出手。一个铁掌无敌,一个剑法惊艳,是最难对付的。
那使刀的龙逸凡似乎也很棘手,一刀削掉卓鲁耳朵,能不去招惹就别去硬碰,以免自讨苦吃。
其他人嘛,阿鲁补真没放眼里。
他自忖有铁浮屠助战,以多打少,要赢的把握很大。何况对面是个女流之辈,正好欺负一下。
“欺负”女人这方面,他向来身先士卒,且得心应手。
被他“欺负”过的女人,通常下场会很惨。
阿鲁补举起鹿角刀就割向白欣如,用弯刀上错落的刀刃,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刺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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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如一边招架金兵围攻,形势已颇为不利。她的剑虽能击中敌人,却无法穿透铁甲,阿鲁补的刀又攻至。
她蹙眉嗔怒,剑势变化,身法也随之变化。
剑法不再快,而变得飘。
白欣如身姿柔转,步伐灵动,剑势亦变的飘忽不定,变化莫测。宛如她不是在出剑,而是翩翩弄袖,婆娑起舞。
她每一个跃起、每一记旋转,每一次滑步都好似堂前燕,花间蝶,水中鱼。
白欣如使出了“素女剑法”。
她容貌俏妙,身姿曼妙,剑意绝妙,就连衣袂,衿带,裙摆扬起都夹带仙妙之气。
仿佛她亦是天上的仙子。
剑中仙。
一时间,阿鲁补一轮急攻无果。金兵的兵器都近不到白欣如周身三尺,要么被她灵巧的闪避,或者用剑引开。
双方缠斗四十多招,白欣如始终无法突破防线,阿鲁补为首的金兵同样取不下她。
金兀术一边观战,一边杀机已动。
他倏地紧眉瞪目,发觉地上竟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龟甲状的铁片。仔细一瞧,分明是铁浮屠铠甲上的甲片。
原来白欣如以“素女剑法”不停周旋,真实的意图是用剑尖去拨断金兵铁甲上的铁丝,使得甲片纷纷脱落。
他心知不妙,大喝道:她的剑法有古怪。
话音犹在回荡,一道惊艳、潇洒、惆怅、且不可一世的剑光掠起。
只见,王小石随着剑光,带着剑芒,一路冲向金兀术。
他一现身就去拔剑。
一路上已拔出剑。
一路拔剑。
拔剑。
拔。
剑。
剑光掠进金兵包围,顿时有七八人相继躺地,他身上缺失的甲片处都中了剑。剑光闯出金兵围堵,又是五六人中剑栽倒。
阿鲁补骇然,舞起刀花,寒芒绰绰,组成一层刀网。
剑光挫了一挫,阿鲁补的刀网就破了,他的左脸自眼尾到唇角被剑气划开深深的伤痕。
他血流满面,惊呼遁逃,逃的仓惶且慌乱,乱的没有章法。
王小石与剑光掠向金兀术,你分不清那是剑,还是刀。
或者既是剑,也是刀。
销魂的剑。
相思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