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默,许久,低声道:“他的剑,气息似有怪异?”
“剑?”千叶影儿金眉稍蹙:“封神台上神兵天刃无数,他的剑气息几为垫底,有何异处?”
“不知,只是莫名感觉怪异。”老者目光锁定着云澈:“武归克的神武领域虽是受创之下仓促释放,但被云澈两息击溃,单此一点,云澈便远在武归克之上。他战后气息仅是稍乱,说明他的真实力,还不止于此。”
“古伯,以你之见,他的极限可达何种境界?”千叶影儿问道。
“梦断昔之上,陆冷川之下。”老者缓缓而语:“或已接近陆冷川。”
老者短短几语,却是精准无比的探到了云澈的极限。
“接近陆冷川?”千叶影儿目光微凝,显然无法相信。
“若他能弥补兵刃劣势,并有其他奇招的话,或许足以和陆冷川一战。但要胜……却也绝无可能。若他在败者组遭遇其他对手,皆可胜,若遇陆冷川,便唯有止步玄神大会。”
古伯之言字字沙哑而轻渺,如来自天道的裁决之语。
武归克重伤昏死,被神武界匆匆带走,而带走武归克的两个神武界长老看向云澈的目光不是愤怒和冷然,而分明是无法退却的惊色。
“媚音,你说的果然没错。”水映月徐徐道:“经此一战,他已成这场玄神大会最大焦点。”
“也不是啦。”水媚音双眸如星钻般璀璨连闪:“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厉害。”
在所有人或呆滞,或惊异的目光之中,云澈离开封神台,却没有回到吟雪界坐席,而是御空飞离。
“冰云宫主,我去看看火破云,麻烦帮我代取一下时轮珠。”
败者组后面的三场对决,他已无心观看,也基本没有了必要。
出了封神台,云澈速度加快,直奔炎神界居所。
因火破云在玄神大会大放异彩,炎神界所居的庭院气氛一直都是分外热烈,但今日,云澈刚一靠近,便感觉到一片沉闷。
火破云虽然气色显虚,但伤势已愈,显然火如烈之前是在时轮珠中给他疗伤。但比之伤势严重的多的,是他的精神状态。他倚坐在庭院角落一棵粗树之侧,双目怔然,如若失魂。
周围,火如烈,还有一众金乌宗的长老、弟子都是满面愁容。
看到云澈,火如烈眼睛一亮,连忙冲过来拉住他,小声道:“云小子,你来得正好,你来安慰他,或许更好一些……唉。”
云澈点了点头,来到火破云身侧。
察觉到云澈的气息,火破云抬头,无比勉强的笑了一下:“云兄弟……抱歉让我看到我的丑态了,你放心,我没事。”
靠近火破云,云澈明明感觉到了他身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阴郁。
像是有一层厚重的灰暗烟雾,牢牢的覆在了他的心魂之上,无法散去。
云澈蹲下身来,许久,缓声道:“破云兄,你可还记得清晨我对你说过的话,君惜泪会因我们的交情,把对我的怨恨发泄到你的身上。她那一剑,绝不是随手挥出,而是刻意动用了极高层次的剑意……很可能,他一上来就释放了最极限的力量,为的,就是这个结果。”
“是否如此,又有何区别?”火破云惨笑一声:“她只用了一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