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子婴淡淡道,“可乃楚国项燕之后?”
那小宦者颤颤巍巍道,“正是,项氏痛恨大王,不可往,不如留在军中,由沛公周旋。”
秦王子婴笑道,“沛公仁义,不杀吾及秦宗室,亦乃大恩,岂可再添烦扰。”
不管对方目的如何,能保住秦宗室终归好的。
“邦自感惭愧。”
说着,刘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帐外。
秦王子婴起身,迎刘邦道,“不知沛公已到,子婴未曾迎接,赎罪。”
“子婴何罪之有,邦倒有罪。”
“沛公何罪之有,羞煞寡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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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王关中,与民约法三章,与子婴同治关中,无奈自鸿门亡走,已无缘关中,子婴当与章邯为君臣…”
秦王子婴投降之时,想过诸多结局,未曾想还能活着,有望与沛公同冶关中。
唯独没能想到突然的扭转,子婴曾认为以其胸襟可与任何新关中王共事,但绝不是此人。
秦王子婴脸色惨白,曾想只要没死他可以和任何人为君臣,只为延续秦宗室的地位,但若与章邯为君臣,他宁可死。
绝不学姜齐向田齐屈服。
秦王子婴再次拜谢刘季,“多谢沛公告知。”
不管秦王子婴是否看到,刘季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意,“秦王保重。”
闻言,子婴微微一愣,心里一暖,暖的很及时,此时此刻还能唤一声秦王,这让子婴感动。
秦王子婴道,“沛公放心。”
“放心?”
“沛公做关中王,吾更放心。”
话音未落,秦王子婴已走出大帐,他抬头看天。
蓝,天真的很蓝,地很白,很美,从没觉得如此之美。
秦王子婴感叹,“孰能知,此时方能见美景。”
天地有大美,有心之人才能看得到,可惜人总是让心蒙尘。
望着子婴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站在刘季身旁的卢绾和樊哙皆发出一声叹息。
卢绾道,“以项羽之仇秦,子婴能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