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范增感应到这声咒骂,不自主的打一个喷嚏,诸侯王们原本熙熙攘攘的欢快立刻安静下来。
项羽的脾性,诸侯王们太了解,不敢有违。
既然逍遥,在家逍遥终究比客居他乡好,诸侯王们的眼睛里已经浮现就国所建造的宫殿,琼楼玉宇的宫殿,金玉辉煌。
人心里一旦有归‘家’之念,脚步便会快起来。
途中奇快,能过快便多快,然一到所封国界,速度便会慢下来,对自己即将管辖的土地既充满渴望,又带有几分兴趣。
项羽看到曾连绵不绝的旗帜在一点点减少,营帐一个个拔地而起,原本热闹非凡的场景,一去不复返,项羽的心亦立刻跟着飞走,飞向故乡之地,飞向彭城。
迫不及待的心便开始与范增商议就国之事。
项羽道,“吾欲王彭城,奈何义帝所在,当如何?”
范增对待此事却不慌不忙,没有面对刘邦时那份焦急和担忧出现,“迁徙义帝,退出彭城即可。”
项羽道,“徙往何处?”
范增的眼神看向南方,“长沙郴县。”
“何以徙之?”
“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一言耳。”
项羽点点头,同意,“本王不欲做薄情寡义之人,但愿怀王能知吾心,此乃诸王并存时代,望其勿做怪。”
对于义帝熊心,楚霸王项羽心中怨念很深,恨不能杀之。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何来彼此之间的倾轧,熊心欲拜托项氏的控制,项羽怨恨熊心的打压。
收兵权不能忍,对内培植心腹重臣,收吕臣兵权换来司徒一职,吕青更为令尹,项羽一无所有,如此叔父项梁等同白死,项羽岂能忍。
如此还未玩,继续玩弄权术,添置外部力量,封刘邦为武安侯,将砀郡兵,明显欲玩弄驾驭平衡之术,与项氏对对抗。
这些已经让项羽无法容忍,在项羽看来将熊心从牧羊娃摇身一变为楚怀王,如今不知感恩反而处处与项氏作对,此乃忘恩负义。
可在楚怀王那里却不同。
此等仍不足以令项羽愤怒,心有废除之意,偏偏还搞一个怀王之约,此乃最不能忍。
迁徙,自然要迁徙,能给其几个县为王已经不错。
可熊心心里明白,等到项羽灭秦之后,项氏自立为王乃必然,他岂能安居其上。
然世事难料,项羽大封诸侯王的一刻,熊心就该明白在项羽的心里并没有要杀而待之,而是天下诸王并存的时代。
既然诸王并存,予熊心一郡为王,并非不可能,项羽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只是一向精于权谋之术的王族之家,已忘记如何和平相处。
一匹战马率先出函谷关向彭城快速奔去,带着楚霸王的迁徙之令。
身后黑色的令旗迎风飘扬,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展开,项羽带着他心中的理想正欲急着归乡,却遇到一件意外之事。
对未知,对陌生,人总是充满恐惧,即便如楚霸王项羽这般英雄豪杰,这往往限制人的想象和脚步。
彭城乃故乡,熟悉,
或许范增感应到这声咒骂,不自主的打一个喷嚏,诸侯王们原本熙熙攘攘的欢快立刻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