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严镇目中又惊又怒,右手拿着的天青色形似琉璃盏的茶杯顿时应声碎裂。
“先帝之死并非太子为之,反而是长孙雄图弑父后反咬一口,栽赃长孙玉。”
赵物无奈地咧了咧嘴,一脸肉痛之色,在重复完刚刚说的话后,他又喃喃道:“这茶盏还是周朝那帮后人赠的,一共就天地人三个茶杯,如今人没了...”
严镇被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气得怒极反笑,“先帝死了也不见你这老倌难过成这样,老夫捏碎个茶杯倒是跟死了亲儿子一样难受...娘的,你们文官都这么狼心狗肺?”
“先帝已死,埋都埋了,我这老倌再难受放心里就得了,倒是这茶杯我天天把玩,碎一个可不就跟死了亲儿子一样难受?”
赵物呵呵一笑,微微垂眸。
“不过侯爷有一句话说得对,文官确实都这样。于公,只管干好分内之事即可;于私,少自己一个子儿都不行。”
听了这话,严镇的眼眸顿时变得深邃起来。
此言虽是调侃,细品却大有深意。
二人沉默半晌后,严镇缓缓开口道:“按你所言,废立之事文官靠不住?”
“对也不对。”赵物轻笑道。
“昔日太子在政事一途经营最重,文官一脉包括老夫在内都承他的情,废立一事大多愿意出力。反倒是武官一脉上由于他先天体弱积累不多,未必靠得住。”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文官终究是书读得多了,凡事总爱再三权衡,这也就导致他们可以在旁摇旗呐喊以定名分,但冲锋在前,个个死谏却不现实。”
“毕竟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呐!”赵物那一双浑浊的老眼注视着严镇,“所以此事还得靠定武侯和诸位武官鼎力相助才是。”
“不对,你先等等。”
听他说到这里,严镇却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他摆了摆手,打断了赵物的话。
“你是如何知道长孙雄图弑杀先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