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谁管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轻轻一跃,像飞雪般落在枝干上,伸手折下一枝鲜洁纯白的梅花,问他,“我从前没见过这种梅,它叫什么?”

卫朝荣在树下仰头望着她。

“它就叫陇头梅。”他说,“用木行灵气催生它,花瓣就会从白色变成淡紫色。”

曲砚浓生出兴趣,将手中那一枝梅花抛给他,“给我看看。”

她是魔修,魔修只有魔气。

卫朝荣接住了花枝。

他指尖灵气一闪而过,注入花枝,刹那间白蕊绽若紫霞。

“每到春时,地脉中涌过的灵气格外充沛,陇头梅王会长出一枝冰梅,以灵气浇灌所有梅树,于是满山梅花都会染上紫色,从远处看就像是漫天晚霞,烟光凝而暮山紫,因此也有人说陇头梅是‘一枝春到,满山云霞’。”卫朝荣抬起手,将花枝递向她,“陇头梅尽染暮山紫,是此间梅树为了……”

他忽而顿住,不说下去了。

曲砚浓诧异:“为了什么?”

她立在梅枝上,垂眸望向他微抿的唇,倏然了悟,故意作弄般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是梅树在媾和,是不是?”

她刻意把“媾和”加重了语气,卫朝荣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曲砚浓伸手,将他掌中飞花夺了过来,拈在指间旋了一圈,轻声说,“卫朝荣,你过来。”

卫朝荣抬步。

他站在陇头梅树下,冷峻的眉眼,只默不作声地望着她。

曲砚浓看不分明他眼底波澜。

她从梢头轻轻跃下,朝他直直坠了下去。

卫朝荣抬起手,手臂有力地圈在她腰肢上,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