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罢,恨也罢,她毕竟也曾是个魔修。
也亏得申少扬藏了这么久,都快赶上卫朝荣当初在魔域了。
曲砚浓漫无边际地想着,攥着面具,说不出的失望。
全然陌生的脸。
不是卫朝荣。
当然不是卫朝荣,不可能是他,她早知道的,只是又明知故犯地犯了一次傻,相信他会如约归来,即使岁月绵长,她已慢慢淡忘他的名姓。
傻得可笑。
她自己都想笑,怎么会这么愚蠢,去相信一个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虚妄幻想?
檀问枢说:人总是死于对旁人的幻想。
她一次又一次深陷在这幻想里,从没学会挣脱。
被揭下面具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像是根本没能对她这突兀的举动作出反应,双目失神地望着她,动也没动一下。
曲砚浓垂下眼睑。
她抬起手,将面具重新扣到申少扬的脸上。
“您、请问您是哪位前辈?这个时候出现在镇冥关,您不会就是曲仙君吧?”眼前人终于像是回过神,愕然而局促地看着她,一反之前沉默寡言的模样,活跃得有点过分了,问题一个接一个,“您刚才为什么忽然揭开我的面具?我让您想起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