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岳明白了,冷冷地笑:甘愿受罚,可不愿意受这种罚,嫌丢人是吗?
卫朝荣默然无声。
他像是一方不会说话的顽石,沉默又固执得可笑。
枭岳怒不可遏,反倒越发冷笑,蓦然出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碾碎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你的骨头有这么硬。”枭岳说,意味莫名,“那就看看是不是比妖兽的牙口更硬。”
卫朝荣被枭岳丢死尸一般丢在妖兽遍布的莽林里。
曲砚浓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歪歪斜斜地靠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仰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高大树冠间露出的狭小天空。
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背脊也不那么笔直,形容如此狼狈,除了被枭岳打断的骨头,身上还大大小小增了许多伤口,腹部开了个大口子,连五脏六腑也依稀可见。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也没反应,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还没死呢?”曲砚浓故意说的很难听。
其实她在枭岳离去后,就进了莽林,不间断地找了他三四天。
卫朝荣听到她的声音,才像是回过神,一点点地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说,“是你。”
曲砚浓莫名很不高兴。
“你以为是谁呢?”她反问。
卫朝荣很淡地笑了一下,“我以为是来杀我的人。”
曲砚浓冷淡地说:“不错,我正是其中的一个,专程过来杀你的。”
卫朝荣坐不住一般歪歪地靠在石头上,望着她,“你不想杀我,你是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