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意兴阑珊。
“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吗?”她打断戚长羽的话,指尖轻轻拨着先前被漆黑触手所攀附的地方,心不在焉地问。
戚长羽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定定地望着曲砚浓,眼珠动也不动,黑白分明,有种叫人害怕的古怪。
申少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竖起眉毛看着戚长羽,“难道是仙君逼你偷梁换柱、以次充好的?镇冥关的镇石不是你主张要换的?换掉镇石之前,难道你不知道这些镇石质地脆薄、损耗极高?你难道没有从中贪昧清静钞?”
什么好处戚长羽都享受到了,什么都是他自作主张主持的,现在反倒是来怪曲仙君了,真是倒打一耙!
戚长羽轻蔑地瞥了申少扬一眼。
这样初出茅庐的雏鸟,除了那套黑白分明却又毫无意义的大话,又能知道什么?倘若把一件大事交给这样满口道理的年轻人,只怕是顷刻就要崩盘。
“本来望舒域那里就囤积居奇,早晚要敲竹杠,又有超发清静钞的事端,可见四方盟、季颂危从来不可靠。”戚长羽仍不死心,低声对曲砚浓说,“若不能换成山海域自己的镇石,受制于人的下场可不好过,将镇石换掉这件事本身,我没有半点私心。”
至于戚长羽从中谋夺的清静钞,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辛苦费罢了,他为山海域殚精竭虑,谋的是千年长策,那一点清静钞不过是汪洋里的一滴水,拿了也就拿了,根本不足为奇。
曲砚浓因此罚他,他也认罪,但若是为此追究到底,戚长羽就难免满心怨愤了。
“仙君,为了沧海阁谋划的这些年,我没有功劳,总归也有苦劳吧?”他哀哀地说,“这么多年里,我为沧海阁殚精竭虑,但凡您有什么命令,我总是第一时间给您办成,这些您都是能看在眼里的,我是真没有二心。”
申少扬简直被戚枫的小叔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