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少女眉头紧锁。
“仙君当真不能通融一下吗?”她不死心地问,“长亭伤得不轻,倘若就这么回到南溟中,只怕要被其他妖兽当作盘中餐了。”
曲砚浓无动于衷。
“它伤得不轻,只怪它非要来袭击银脊舰船,将船上的灵气防护罩毁得七零八落,让这一船人也自身难保,这船上没人亏欠它。”她说,“你也是个人类修士,有这样的功夫去同情一只差点让舰船翻覆的妖兽,难道就不能同情一下遭受无妄之灾的船客吗?”
言语铮然。
仿佛又有谁在耳边重重叠叠地絮语,把往事编成书,说给她听:
——现在没有魔修了,你是上清宗的太上长老,是这世上所有人类修士的倚仗和支柱,你若不早做决断,将妖兽驱逐出界域,难道真的打算让一域修士承担这凶险吗?
——夏枕玉,你太看重上清宗的经义了,为了虚无缥缈的道法自然,将凶险置于卧榻之侧,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娃娃脸少女脸色微微发白。
“长亭不会伤人的。”她无力地说,“当它站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它不会伤人。”
曲砚浓嗤之以鼻,一抬手,朝富泱、申少扬和戚枫三人指去,“那你不妨也看看他们,是不是一个个都没有伤人的倾向。”
少女没有为这明摆着的奚落嘲弄而怒,明知言语苍白,却还是无限诚恳地望着曲砚浓的眼睛,“那是不一样的,当我看到它的一双眼睛,我就知道它不会伤人了,它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猫,在过去的几天里它果然没有伤人。”
那种感觉,和看向其他修士时截然不同,她看着富泱和申少扬,也觉得这两个小修士不会伤她,但看长亭时,这种感觉最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