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犀拧着眉头,既明白也不明白。
这和她平生所学背道而驰,上清宗修士用尽一生,只为清修苦守,放下三千妄念。
“倘若一时做不到,就用十年、百年、一世去践行它,改变它。”她句句认真地说,“你我不会永远弱小的,总有一天,伸手也能撬动人间。”
富泱很短暂地笑了一下。
他摇摇头,没有接话,转过头,朝正扒着狭小窗台看个不停的申少扬吆喝一声,“申老板,看什么呢?”
申少扬没回头,只有懵然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那只元婴妖兽好像在保护舰船诶——怎么又和守船的前辈打起来了?”
船舱里的三人蓦然抬起头。
*
甲板上,曲砚浓皱着眉,微微倾身,支在栏杆上,向船外晦暗的海天望去。
此处距离玄霖域很近,论理说青穹屏障也能提供一定的庇护,这里应当能比先前的路途更安宁太平,没道理遇见地级以上的虚空裂缝。
至少,在距离山海域同等距离的海域上,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裂缝。
除非……
她合拢十指,轻轻拨弄那枚漆黑的戒指,感受着戒指边缘一阵一阵的灼烫,倏忽想起几个月前,她从不冻海上垂钓归来的那一天,卫芳衡对她说,夏枕玉来过知妄宫。
夏枕玉说,近年来五域地脉浮动,山河必有大动荡,恐怕有灾祸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