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装一千年,大司主对自己得有多狠啊?果然,这些能爬上高位的修士,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指不定私下里心机有多深。
獬豸堂弟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为自己的思绪倒吸一口气,马后炮般想,他早就觉得大司主不对劲,怎么会有人千年如一日遵循宗门经义、从无违背呢?实在是太假了。
谁知道大司主私下里究竟是个什么样。
“我已照过道心。”徐箜怀语气冷淡,无波无澜,像是不曾留意过周遭落在他身上的诡异目光,望着曲砚浓,“轮到你了。”
轮到你了。
说得这么平静,可她要是再说一个“不”,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曲砚浓看得出徐箜怀的表面平静。
她忍不住唏嘘:一千年过去,当真是没有一个故人情绪稳定、心态正常,只不过有些人疯得不明显,有些人疯得比较外露。
她确实已有很多年不曾站在明镜台前了,也已经有很多年不曾留意过她的道心。
当初离开上清宗的时候,明镜台这种阵法也尚未出现,上清宗的弟子虽然一心修持道心,却也没有动不动照一下的条件;再后来,她久居山海域,避世不出,连阆风之会也办了七八届,隐隐约约听说上清宗弟子现在有了映照道心的利器,能准确反映出道心精进。
道心无形无相,说它存在,它也存在,说它不存在,它也不存在,怎么映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