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的目光始终跟着他。
久郢的表现很正常,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也只是浮光掠影地一瞥,恰似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应有的姿态,但她一旦怀疑一个人,就绝不会相信他的表象。
“既然如此,咱们也走吧。”英婸见缝插针,不理公孙罗,“訾议会主要以本宗事务为议题,但各位道友若是有什么想要拿出来给天下道友长长见识的,也可以提前告诉我们,经过本宗鉴定,等到訾议会后半程再讨论。”
这后半程的议题,可以是一件宝物,也可以是一段符文,有人借着訾议会扬名,还有人靠訾议会解决了多年的困惑。
施湛卢不远万里带着山河盘来玄霖域,就是为了这一次露脸的机会。
公孙罗想阻止,可张张嘴,又不得不闭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曲砚浓神色平静地从他面前走过,又不经意般一瞥。
“你说的獬豸堂传讯,是徐箜怀留下的吧?”她轻飘飘地问。
公孙罗竭力克制,可他知道自己的神色还是无可遏止地泄露了痕迹。
曲砚浓已得到了她需要的答案。
“怪不得。”她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也没做任何反应,擦肩而过。
公孙罗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岿然凌锐,头也不回,不知怎么的竟踌躇起来,举棋不定。
申少扬竖起耳朵凑过来,“前辈,这回又和那个大司主有关系吗?”
祝灵犀闻言,神色复杂,余光瞥了过来。
曲砚浓答得漫不经心,“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