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一朵海棠囫囵放入嘴中,嚼了几下,表情越来越凝重,她咂咂嘴将其吐出。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吃啊。”
“这里的花哪能和漠北的比?是你非要跟这朵花过不去——”
身量高挑的锦衣少年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素衣少女:“曲子嫌少?难道我还要跟戏台上的花旦青衣一样,给你唱上一出?”
少女嘻嘻一笑,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将剩下那海棠花随手转着圈拈着,满眼的豪气:
“唱啊!你唱,我萧大小姐绝对奉陪。”
把你的兄长当成了什么人了。旁边的少年摇摇头,不住的叹起气。
“哎呀!老棠你干什么!”
锦衣少年给旁边的少女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无奈地笑道:
“好好想自己为什么挨这一计啊。”
“知道啦,叫‘哥’对吧,行行行。”少女捂着发痛的额头,她这人犯错快,认错也快。
真乃孺子不可教也。萧棠无可奈何。
“要叫‘兄长’。不要成天没大没小的。我叫你景千,然后你却叫我老棠,这都成什么跟什么了?”锦衣少年侧颜一瞥,少年耐心的解释道。
“好的,老棠哥。”萧景千板正了脸,认真的说道。
萧棠捂着脸,无语凝噎。
不愧是他亲妹妹。仗着不能当成弟弟揍就可劲的作。
指尖触过粗糙的树干,仿佛是触碰了流沙岁月,景千在想象着兄长早年去的漠北是什么模样。
她那时候还在襁褓中,似乎连娘亲叶小娘子都没有见上过几面,对老爹廿余载拼死拼活守护的漠北更没有什么印象,所有的故事全凭祖母和长她四年的兄长讲述。
“我酹了远方飘扬的旌旗,我敲响犍牛皮所裹的战鼓……”萧景千喃喃低吟,萧棠恍然间也觉得萧景千有点他们娘亲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