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要提醒姊姊一句,对中原人还是小心为上,就如同草原的小狼,毕竟骨血内就蕴含了弑杀的血性,无论他看起来有多温驯,都很有可能扑过来反咬你一口。霜姐姐一定知道是谁让漠北战败的吧。”
虽然如此,可叶霜怎么都无法把彰忆月和草原生性残暴的狼联系到一起。
“我知道,是抚宁大将萧越泽和其父萧世忠。”叶霜垂下头,紧紧握住上邪剑的上端,眼中杀气流转。
每日每夜叶霜辗转反侧,梦魇中烽火不休之夜里,一位看不见面容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挥剑于千军之前。一剑取下漠北大将布日骨德的头颅,身负重伤的叶霜声嘶力竭地喊着抛骨捐躯的将士的名字,那些籍籍无名的兄弟都葬在他们拼尽此生守护的草原上。
那一夜……尸殍遍野,流血漂橹,求援不得,逃亡不得,如同围困囹圄的猛虎失去了威严。往昔如同桃花源的故园成为断壁残垣,再也拼凑不成温暖家园。
万千燃着火的箭矢急不可耐的奔赴此地,叶霜的眼中倒映这血腥的场面,瞳孔蓦地缩小成一个深不可见的圆点。
血溅旌旗时,叶霜当时发誓要与那些中原恶劣的开拓者同归于尽,父王的亲信将她们带离战场,把她与叶香带到以往雄姿英发的父王如今俯首系颈之地。
叶霜也拜跪在地,任命委于下吏,听着钦差大臣的圣旨,终于明晓了父王原来是用纡尊降贵的求和换得长久的安宁。
毕竟是中原人把他们漠北“毁灭”,而且彰忆月也是皇族宗亲,多和彰忆月接触无异于浴火自焚,彰家人迟早找上她们。
“多谢你的提醒,我有自知之明。”叶霜用余光看了叶香一眼,双手合上门闩,缓缓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