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她与叶霜天人两隔,连在山林中归隐都变成了一种奢望了。
她留着那镯子早已经没有了用处,本就一双的镯子,眼下就剩单单一只,眼下来看也没什么作用了。
彰忆月忍住抽噎的冲动:“你知道吗,那些千人斩和天冥的人都想索要我的命,刚才那些人便是,他们让我快些上路见你呢。看看,他们也很着急呢……”
夜凉如水,彰忆月站起身,面上神情哭笑不得,她轻轻捏起起屋中橘树的细小的叶片,温软的触感让她沉溺于此,月色的清辉仿佛在叶片上镀上一层霜,她喃喃自语道:
“阿霜,我不要这公主的名位了,我不想当巫祝祭祀了,阿霜啊……我来找你了。”
话语十分轻柔,仿佛像蜻蜓点水般从未留下痕迹,却又是如此肝肠寸断。
她等了二十年,二十年重复如同一日,如今捱不住了。叶霜应该早就在奈何桥那边,等自己已经等急了吧。
没有等也没有关系,喝了孟婆汤不记得自己也没有关系。彰忆月抽噎着。大不了便是重活一世,摒弃这帝王家,再次遇见你一面就好了。
彰忆月双手颤抖着拿出火折子,用颓败的柳树枝燃起火堆,将所有关于叶霜的字画都掷入火堆中,彰忆月的脸庞都被火光映亮,没人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银针落入酒樽的时候,暗灰色的液体从银针上迸发而出,顷刻融入酒液之中,彰忆月仅仅是盯了一眼那酒樽,旋即冷笑一声,将青铜樽内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前佑安公主、长公主彰忆月饮鸩酒毒发身亡,因为当时公主府已经没有守卫,第二日来送饭菜的宫女无论如何也等不来开门的长公主。
等到众人发现彰忆月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午时三刻,等到太医赶来时再探彰忆月的脉,发现是死脉,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