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将军无须多礼,此番,还需劳烦肯将军一行。”金桦示意男子起身,她识得肯纥,御卫统领肯忠之子,亦是昨日与南容简拂笛而合之人。肯纥闻言随即又行了一个将礼,道是,“尔等定不负殿下所望。”
金桦颔首,想来行军之人一贯军纪严明,肯纥自是不例外的,对此,金桦并未觉得有什么,拾手拂哨,金桦的目光随即探向了营地的一处马营。随着金桦的哨声落地,便是一阵仰天长啸的马鸣,须臾,只见一白身赤鬃的艳马从众御卫中疾驰而来。白马足有两米多高,周身白如凌雪,鬃似赤焰,马侧挂着早已备好的箭筒和赤剑。
“筱瓸。”金桦笑着拾手拂上白马的赤鬃,白马闻言随即温顺的朝前呼了一股热气,金桦将弓反背于后,手握缰绳,脚踏马镫,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双腿稍微夹紧马背,白马便仰头抬蹄朝前奔去。
身后的御卫军以肯纥为首,见此亦纷纷翻身上马跟上。如此一众便潇潇洒洒的朝着营地外策马,彼时的金瑞与一众臣子已是在密林处候着了。
“父王。”扬鞭来到金瑞身侧,金桦于马背俯首置礼,四下的官员见此随即朝金桦问安,金桦身后的肯纥一行则是随着金桦向金瑞行礼。
金瑞扬笑的看着马背上俊逸的人儿,“桦儿可准备妥?”金桦颔首,“禀父王,然。”金瑞见此甚为自得的点了点头,随即手一扬便下令,四下的臣子听旨便扬鞭策马朝密林处奔去,金桦亦然。
一时间,密林深处由中而发,四散开来的便是扬尘而去的纵队。策马来到一处静谧地,眼前细微的草动瞬间吸引了金桦的目光,突然的动静不时惊扰了正俯首进食的麋鹿,麋鹿抬头看到金桦便四蹄一扬朝后奔去。金桦反手抽弓,握箭策马而追,下一刻,只见一支红色的箭羽径直的朝正奔着的花色麋鹿飞去。
空气随着箭落复始,身后随行的宫人见此赶紧朝那处静地奔去,待见到兽体方开口,“命,鹿一。”
金桦策马俯腰在筱瓸的脖颈处拍了拍,颇为赞赏,筱瓸随即自得的吐了口热气。如是一番,甚有首战告捷之意,继而策马而行,之后又猎了大大小小甚多的兽物。走着走着,金桦便遇见了正同样围猎的金瑞,金瑞身后护驾的,是肯忠一行,后还有少许徒步的宫人。
“桦儿可是有猎到何物?”金瑞见金桦出现便问道。金桦颔首下马,“禀父王,少许。”金桦侧目朝身后正伏在兽尸的几个宫人指了指,金瑞闻言惬意的下马朝兽体走去,随行的御卫亦是下马,后侧的老太监则是快步小跑到了金瑞身旁紧随。
宫人们见金瑞走来,随即放下伏着的鹿尸,掀开麻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头成年的花色麋鹿,鹿头处已是浸了血,金瑞立于一米开外扬笑,“寡人的桦儿自是不凡。”众人同赞,一时好不热闹。
言笑间,一声蓦地的狼嚎将众人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金桦睨眸朝狼嚎处看去,下一刻,一只壮年豺狼便从密林处跃了出来,豺狼染血的眸子带着骇人的异样,金桦识得这狼,正是昨夜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大狼。然而此刻的狼王却是没有昨夜那般的神态,全然一副嗜血而杀之感。
四下的御卫军同样是察觉到了异常,狼本就非日间常见之类,此番突然出现,还是面目狰狞,状若嗜血之态,定非凡类。肯忠率先拔剑带着一行御卫军将金瑞等人护到了身后,扬言道,“君主殿下当心,此狼有异。”
说着,狼王便跃向了肯忠,肯忠执剑相抗,四下的御卫见此亦加入了进来,狼王的力量本就不可小觑,加之暗带古怪,遂是半刻不到,四下已是躺满了浸血的御卫,眼看护卫渐自不敌,金桦翻身便上了马,手拉强弓便向狼王射去,狼王察觉到动静,一支赤色箭羽随即便正正的被躲去,只得箭头仍深深的插在地上。
金桦见此随即策马抽箭朝狼王奔去,狼王遂也不与肯忠纠缠,撕裂一名御卫的右臂便跃身朝金桦而去,金桦策马握弓,狼王则是紧随马身而驰。见一人一兽渐自奔远,金瑞随即慌忙的号令四下朝金桦的方向追去,“快,快来人,保护桦儿。”彼时在远处围猎的臣子已是闻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策马而来。
遂不稍时,以南容简和肯纥为首的大队便策马朝着金桦的方向奔去,而肯忠和南容芤则是留在了金瑞身侧。这处金桦一边策马一边朝着紧追的狼王发箭,狼王一面躲着箭羽,一面借势蓄力,二者这般一来一往便到了一峭壁处,峭壁的地势对狼王甚为有利,平地的狼王不易发起攻击,到了峭壁,它便可借此扑向金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