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无疑是亲手在她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又洒了一把盐。
之前唐沐问她,那些问题,她不在意吗?
她在意,她怎么会不在意。
试问天下哪个人,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的宝贝,被别人惦记着,甚至疑似被别人偷走,能够坦荡地说出,不在意三个字。
对于四年前的那些过往,楚然一直试图麻痹自己。
说不定,叶南枝是有苦衷的。
她年龄小,胆子也小,全校人的议论纷纷,她自然承受不住。
她是家长眼里的乖乖女,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她和自己不同,自己从小到大风里雨里惯了,对于有些事,她可以不在意,但叶南枝做不到。
楚然的视线逐渐落寞下去,也不再追问,攥着叶南枝的手也逐渐松开。
叶南枝见楚然停了下来,还以为又可以像是前几次那样,就这样装傻充楞地规避楚然的询问。
然而,她的小算盘,这次并没能照进现实。刚走了没有两步的叶南枝,倏地被楚然拦住了去路。
这一次变成不容置喙的力道,楚然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后面是郁郁葱葱的花草,叶南枝踩着花坛的路缘石,被楚然束缚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内。她避无可避,只能任由楚然深邃的目光,好似要看透她身上全部的过往。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叶南枝软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像是刚从冰箱冷藏室拿出来的布丁,触手生凉,让楚然不忍心用力。
原本,过了这么久,楚然自己也有一种,已经把叶南枝淡忘了的错觉。
正是抱着这种错觉,她才坦荡地踏上回国的飞机。可第一次和杨惠宁约饭的晚上。楚然把人送回申大后,就在校门口看见了熟悉的人。有那么一瞬,楚然是觉得自己看花了眼,直到看清对方食指上,旋转着自己送的兔子钥匙圈。
那个象征着二人决裂,被无情地从窗口丢入茫茫白雪的钥匙圈,此刻正勾在对方的食指上。
霎时间,楚然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楚然摸不准。
一时间,万千回忆如洪水海啸般,向她喷涌而来,她淹没,让她窒息,让她喘不过气。
楚然很讨厌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