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堂慢慢的转过身,一步步佝偻着背,往灵堂外面走。
“你来做什么?”罗堂问谢殊,如今的谢殊不再是当年那个文弱书生,而是权倾朝野的谢督公。
谢殊伸手去扶罗堂:“找罗先生拿一件东西。”
罗堂吃力的挥开了谢殊的手,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谢殊。
谢殊的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我以为这件东西,要随我和先帝一起埋入皇陵呢?”罗堂从自己的胸前拽出一条绳子,绳子系着一颗白色的圆珠,珠子光彩依旧,绳子已经发黑。
谢殊拿着珠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地。
“大监,谢殊当年蒙大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去做好这件事,一是为了谢殊自己的私心,二是完成大监的心愿。”谢殊叩首叩首再叩首,叩首三次才起身。
这一声大监是唤当年的罗堂,也是在唤当年救了他的罗堂。当年的罗堂没有权倾朝野,但也是先帝身边的最亲近的人。
罗堂再一次转身,冲着谢殊挥了挥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这个老头子去做吧!”
谢殊看着罗堂干枯的手,抬起眼眸:“这一拜,谢先生当年救命之恩,教诲之情。”
说完,谢殊再一次拜了下去,行弟子之礼。
罗堂没有回首,谢殊拜完便起身,趁着夜色离开了泰陵。
薄宴还没有怎么查这件案子,嘉兴帝就要提前去太庙祭祖,因为前天夜里太医院传来消息,说是沈贵妃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