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招呼，他就看陆白远。

陆白远就笑，说：“别吓着他，他胆小。”

就有人称赞道：“咱们陆家的孩子从小养得好，没见过我们这种粗人，别让我们吓着了他。”

陆白远就说：“是，你们别吓着他。”

也有人说方时序：“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安静沉稳，像陆总一样，未来一定有大出息。”

陆白远也接得毫不害臊：“嗯。”

方时序没想到不说话这种事也能被人夸上天。

他以前不爱说话，方德成总喊他嗓子眼被铁塞了，徐翠敏说他不会讨人喜欢，性子太闷。

方念也不爱说话，但是他们都觉得方念好，方念不爱说话是因为跟别人不熟，熟了的话孩子非常会讨人喜欢。

总之他和方念做一样的事情，方家夫妻会百般为方念找借口，而会谴责方时序哪里都不好。

方时序有时候也会想，他什么时候能得到方念一样的偏爱。

上一世一直到死都没有。

但是这一世，他却感受到了。

感觉，特别好。

他愣愣地看向陆白远，陆白远正和人用英文交谈着什么事事情，声音很低，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对方不住地在点头，仿佛很赞同陆白远的话。

陆白远和他聊完之后，转头看到小朋友在发呆，顺手拿了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油。

“傻乎乎的。”他说，眉宇间满是笑意。

陆白远不是第一个说他傻乎乎的人，方家夫妻、陈之岚和陆白远以及他们班上的同学老师都说过他，傻乎乎的。

但那些人说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恶意。

而陆白远的眼神，让方时序感觉到，他就是在看一个心爱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