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油和芝□□然给鸡肉增加的无穷的辛辣和醇香,吃起来滋味翻倍,微微的辣味更是让人胃口大涨。

他迅速啃完一只鸡腿,又盯上盘中的脱骨卤鸡爪。

鸡爪这种东西江景墨还是有心理防线的,认为是踩在地上的污秽之物,怎么能放在饭桌上吃呢?

可当看到江柠歌已经毫无负担地吮吸好几只了,江景墨几乎是瞬间放下了心理防线,再不吃就没了!况且江柠歌做的东西,会难吃吗?

不会,不会为何不吃?

江景墨学着江柠歌的样子,夹起鸡爪,塞一半进口中,稍稍一吮,皮肉和筋就和骨头分离了,骨肉留在筷子上,肉进了嘴里,他眼睛一亮,这鸡爪卤的太入味了,皮肉里吸饱了汤汁,筷子粗细的鸡爪筋则软糯胶粘,十分黏乎好吃。

相比于江延庭和江安泰专攻于一道菜,江景墨则是“遍览”式吃饭习惯,尝过窑鸡尝鸡爪、尝过鸡爪又开始吃可乐鸡翅。

可乐鸡翅里自然没有放可乐,醉苏堤的下人不可能在永宁街上帮江柠歌买到可乐,所谓“可乐鸡翅”,是用可乐为鸡翅上色,可乐中的糖分可以用来提鲜、去腥……江柠歌虽然没有可乐,用糖霜、料酒和酱油亦能代替可乐做出美味的“可乐鸡翅”,味道并不比真正的可乐鸡翅差。

那鸡翅和鸡腿混装在同一个盘中,无论是翅还是腿,表层都像是刷了一层浓稠的蜂蜜,泛着深黄晶莹的光泽。

江景墨夹来一根鸡翅,尚未入口,肉香便扑了个满鼻,他迫不及待地囫囵塞进口中,抛弃筷子,直接上手,捏住一根翅骨一抽,骨头便被轻易剔了出来,徒留香嫩的翅肉在口中,塞了满满一大口,整口都是肉香味。

江景墨吃鸡翅时,江延庭和江安泰已经各自夹了一只可乐鸡腿吃,这两人都是能吃辣的主儿,各自无师自通地在咬了一口的鸡腿上堆了许多剁椒,有黄灯笼剁椒的咸辣味道辅佐,直接胃口大开,原本能吃三碗饭的,现在直接五碗起步。

餐桌上一通风卷残云,好几道肉菜几乎全被消灭光了,江安泰几人意犹未尽地收尾,仍眷恋着香喷喷的肉,对桌上筐里的几只还挺厚实的饼却是兴致缺缺,几乎都只想吃肉,没人想吃饼,即便那饼的表面金黄酥脆,一瞧就很好吃。

江柠歌见饼被冷落了,便招呼江景墨吃:“你尝尝看,我还能骗你咋滴?”

江景墨已经吃八分饱了,本来打算再啃只鸡腿做最后的收尾,却被柠歌劝着吃了旁的。

他目光在鸡腿和饼子中间转了好几圈,出于对江柠歌在厨艺上的绝对信任,最终决定忍痛舍弃大鸡腿,去吃朴实无华的饼子。

“这是什么饼啊?”江景墨拿起一只又圆又厚的油饼,左右端详着问,“有馅儿么?”

“当然有馅儿,肉馅儿。”江柠歌讲解道,“这个叫‘门钉肉饼’,你看它又厚又圆,还金灿灿的样子,像不像城门口大红漆木门上浮沤铜钉啊?”

几个人把目光投到门钉肉饼上,别说,还真像一个个金黄的门钉。

江景墨正要咬上一大口,却被江柠歌制止了。

“你这样吃会烫着,建议你先咬开一个小口,把里面的汤汁小口小口吸出来,再吃肉饼会比较保险。”

“还有汤汁啊?放心,我吃过你做的灌汤小笼包,知道怎么吃。”江景墨大言不惭道,他的确按照江柠歌教的咬开一个小口,等吮吸时才发现,“怎么这么多汤汁?!”

他稍稍一吮,满肉饼的又香又烫的汤汁灌进嘴里,还有一部分来不及吸入口中,顺着肉饼流到手上,他是嘴里也烫,手上也烫,慌忙把肉饼搁下,肉汤又淌在盘中,然而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得一边龇牙咧嘴把口中的汤汁咽下,一边把手擦干净。

这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把江安泰和江延庭都逗乐了。

好在肉饼放置许久,已经不像刚出锅时那么烫,只是让江景墨小小地遭了个罪,没有真的烫伤。

江柠歌无奈道:“让你不听我的。”

江景墨虽被烫了下,却已经尝到了肉饼的美味,来不及多说,就又捡起搁在盘中的肉饼,稍微吹上两口气,大口吃起来。

即便已经流出那么多汤汁,饼内的汁水依旧充盈,可见这门钉肉饼里藏了多少肉汤,这肉汤汇聚着猪肉大葱馅儿的灵魂,几乎是整个肉饼的精髓,喝上一口满满的香浓,唇齿留香。

“咔嚓”一声,饼皮裹着爆汁的肉馅儿被咬进口中,饼皮酥酥脆脆薄薄,肉馅儿鲜嫩多汁,放在一起咀嚼天知道有多么好吃,肉馅中的葱花放的不少,再加上汤汁充裕,硕大的肉馅儿吃起来一点都不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