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犹疑地看了眼旁边的林相芜: “他为什么这么说?”

林相芜欲言又止,她当然知道严宇森话里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白费力气!”严宇森恨声道: “因为你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所有人都会觉得错在颜睿,如果这要怪,你就得怪他自己,毕竟全校的老师都知道,撞我的这个学生,他目中无人,行事恶劣,最擅长的,也不过惹,是,生,非。”

一个字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不甘心。

严宇森定定看着她的眸光里,流出一丝市侩的圆滑,嘲弄笑道: “哪怕我跟所有人澄清,也没有人会真的相信颜睿是无辜的——因为但凡是人,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宋颂花了半分钟才消化掉他的意思,和林相芜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也找到了劝退的答案。

林相芜对她摇了摇头,显然也是在让她别做无用功。

“如果真是这样——”她平静地望着一脸怒容的严宇森: “那我就更要去试试看了。”

严宇森: “你!”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性格温软的宋颂,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么固执,简直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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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医院到老师办公室需要穿过一个人工湖,湖岸边有几个篱笆凉亭,空有碧绿的垂髫在秋风里摇曳。

学校国庆放假,学生陆陆续续离校,诺大的校园已经没什么人迹。

她不确定颜睿这会儿会在哪里,体育馆人去楼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老师办公室里。

她走进教学楼,正犹豫该找谁问一问,忽地听见拐角走廊里一声低低的嗤笑。

“你是没看见他今天在篮球场上的脸色,真是,看颜睿那小子吃瘪,心里就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