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却笑了。
他拢着袖子站在那儿,凉凉嘲讽道:“此案从案发距离今日,少说也有半月了,半个月前你们是这样的说辞,过了半个月还能说得一字不差,倒真是稀罕。”
那几个老嬷嬷神色躲闪。
申超没耐心,直接按着剑鞘亮出剑光,沉声喝道:“再敢撒谎,便是妨碍公事!我看你们又几条命担待得起!”
申超身材魁梧,浑身煞气,稍一冷脸,便无比有威慑感。
那几个嬷嬷当即吓得面色发白,有一个着实撑不住,不安地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太多事情,只知道沁儿和那个荆玮……关系是不错,荆玮时常过来照看她,不过这段时日……荆玮来得倒是不多了,反倒是那个郜公子……”
那几个老嬷嬷支支吾吾地说着,像是顾忌着什么,裴朔便问:“事发当夜,和死者沁儿一同演奏的其他歌伎呢?”
“她们近日被调去了南曲。”
“可有与沁儿关系好的人?”
“倒有个叫曲素的丫头,不过她前几日病了,今日才好,这才刚收拾包裹去了那边……”
有个老嬷嬷说了大概,裴朔黑眸骤然一冷,快步朝着南巷方向奔去。
申超追在他后头,这一回他福至心灵,并未问为什么,而是直接说:“这个曲素可能有危险。”
“是。”
“会不会是陷阱?这几个嬷嬷就这么说出关键证人了?”
“呵,当然不会。”
裴朔冷笑道:“你知道此案为什么这么不禁查么?”
看似天衣无缝,证词证人皆有,但实际上只要像裴朔这么细致地一个个调查,便能立刻查出来,证人也禁不起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