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吟吟地看了一会儿乐子,转身进了书房侍奉,便见男人负手立在窗前,淡淡道:“日后添一条家规,他每掀一次瓦片、每翻一次墙,就扎一个时辰马步。”
管家恭敬道:“是。”
十七个时辰的马步,就算可以中场休息,一般人也受不了。
但张瑜根骨绝佳,说是武学奇才也不为过,十七个时辰的责罚勉勉强强把他累瘫,他却只歇息了半日,又跑出去没影儿了。
甚至为了不被府上下人发现,他还钻了花丛。
所以,他今日才一身花香凑到喜欢的小娘子跟前,惹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而张府内,管家咂摸着,总觉得不对劲。
他夜里为张相送刚沏好的浓茶,低声道:“这府外,恐怕是有什么人令小郎君惦记了,会不会就是鼓动小郎君击鼓闹事的人?”
蟾光寂静清冷,透过窗棂,徐徐落在案前,泛出一丝珊珊月影。
张瑾孤寂的轮廓被冷光浸透,犹如一尊玉砌的雕塑。
他回身,露出那双布满杀意的眼睛。
“查。”
“若是如此,便直接杀。”
张府暗中培植的眼线遍布全京城,张瑜即便能飞天遁地,也依然会留下痕迹。
怕的不是张瑜交新朋友。
只是担心那少年心思纯净、从不干涉朝局,会因为兄长的身份,被卷入到这纷争的朝堂斗争来,从此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张瑾必须保护好他。
任何胆敢将他拉入局中之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