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说:“你既已跟去,便不必问我。”
“七娘事先没跟我说过。”
“你如此纠缠,她怎么忍心与你说?”
“可是……”张瑜喉咙一哽,望着兄长冰冷的侧颜,突然说:“可是,你要是早些答应帮我提亲,她也可以是我的。”
今日才下的圣旨。
如果早一天呢?是不是七娘也可以是他的?
张瑾握着文书的手骤然扣紧,他冷声说:“阿奚!不过是一女子而已,你何必如此。”
张瑜的眼尾有些泛红,双手攥得死紧,却倔强道:“阿兄会这样说,只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如果你也喜欢一个人,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张瑾:“……”
张瑾确实是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也无法理解向来听话的弟弟,怎么就总是这件事上这么固执。
这或许与他的童年有关。
幼时无依无靠,出生后母亲便病逝,在打压下姑且活到了四五岁,免了奴籍,尚没和兄长过几年安生日子,便在九岁那年被强行送走。
后来十年,都是他一个人长大的。
张瑜很独立,很懂事,很省心。
刚把他送走时,负责照看他的人送信回京,在信中说,阿奚只在第一天晚上哭了一整夜,随后就再也不哭、再也不闹了。
他很懂事,并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唯一一次失控,是他十三岁那年,他养的小兔子被人弄死了,他气得眼睛发红地拔了剑要找人拼命,还好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