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张府。
适才张瑾与她聊的就是关于阿奚的事,因隔墙有耳,这件事不便在宫里提,张瑾才与她凑近耳语。
他说:“既然王家已抄,陛下满意了,臣希望陛下信守承诺。”
当时,男人鼻息喷洒的热气令她耳后根有些痒,她脊背退无可退,仰头望着眼前俯身的男子。
他面容逆光,衣袖间残留着冷冽香气,不知是什么香料,闻起来又沉又淡,令人醒神。
“承诺?”
她说:“朕可没有承诺你什么。”
“陛下用阿奚威胁臣,以为臣受您威胁妥协一次,还有第二次?”他压低声音说。
她不答反问:“你现在说这话,才是在威胁朕吧?”
“不是威胁。”
他又一顿,低眼望着她:“但,也可以是。”
就看她是什么态度了。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陪她玩这种可笑的游戏了。
他们最初耳语时,邓漪还没有从后宫折返,宫室内虽有几个宫人,但都站在屏风的那一面,看不到这边女帝与丞相的动作。
张瑾眼底酝酿着寒意,耐心已磨到极限,她却镇定地仰头问了一句:“那卿想要怎么样呢?”
你要怎么样呢?
让眼前这个和自己睡过的女人去见自己的弟弟,和弟弟谈情说爱?
然后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再提那一夜,假装他们没有睡过?扮演成不熟的准弟媳和大伯哥?
还是说,又像之前一样禁止她见阿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