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全部清晰起来了。
女帝并不是在逍遥酿事件之后才与张瑾合作,而是在更早的时候,早的难以想象,所以对付王谢两族,或许也是他们共同商定的事。
且她送那把剑给张瑜,究竟是讨好张瑾、爱屋及乌,还是对张瑜也有意思?
谢安韫不明白。
陆方禀报完了之后就退了出去,随后,谢安韫便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间下了一场雨。
雨水迅疾地从檐角拍落下来,哗啦啦地冲刷着石青地面,打着湍急的漩涡,聚成无数浑浊的水洼。
陆方惴惴不安地守着,突然听见一道开门声,他连忙迎上去:“郎主。”
“备车,我要进宫。”
“郎主,眼下这个时辰……”
他望着雨幕,侧颜凉若雪色,又冷淡地重复了一遍:“备车。”
陆方只好转身去准备了。
片刻后,谢安韫撑着伞走入雨幕,被吹得乱舞的衣摆随着走动被雨水沾湿,染上斑驳的深痕。
身后树影飘摇,细枝略显无力,好似要被风摧断。
而此时此刻,张瑾也在屋中独自下棋。
窗外的树影大幅度地晃动,呼呼啸声敲击着窗棂,好似风雨之中叫嚣的鬼影,屋内却静谧暖和,清淡的茶香四散而开。
张瑜刚和兄长说了昨日的事。
起初,他只是在说和谢安韫之间的冲突,这少年不知谢安韫的身份,满口“那个坏人”“恶霸”,但张瑾消息何其灵通,早就知道那人是谁。
呵,谢安韫。
眼下多事之秋,他还是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