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着点头,“疼。”一边说,也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瞄着张瑾。
始作俑者就在那边。
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假装没听到,还是真在假寐。
阿奚似乎很心疼,又小声哄她道:“没事,七娘,我小时候练剑的时候也受过很多伤,特别是手,也很疼,但好起来也很快的,也没有留下疤痕。”
那他可能不是疤痕体质吧。
姜青姝这具身子在此之前,是一点点伤都没有受过,她倒是没考虑过留不留疤痕的问题,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皮囊对于帝王而言,显然是最不重要的。
她甚至希望自己长得英武威严一点,而不是一副纤弱幼稚的样子,这样更有利于统治。
但阿奚,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孩,怕她会担心留疤。
她弯唇一笑,“谢谢阿奚,我没关系。”
“这是利器所伤吗?”
“嗯。”
“那……处理刀伤我很在行,也知道些好得更快的办法,等回了府上,我再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好吗?”
“好呀。”
他又眼巴巴地望着她的右手,像小狗忍不住想伸舌头为她舔一舔,但还是忍住了。
张瑾冷漠地听着弟弟关心她,就算不看,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心疼。
他心里……不禁怪不是滋味。
他受伤时,阿奚也关心过他,但也只是问一问,可没有心疼成这样,怎么一碰上这个还没娶进门的外人,就心疼成这样了?
他们两个倒是上赶着互相心疼,一个心疼对方会伤心,一个心疼对方的手,横竖他插在中间,像个多余的。
马车在缓慢地行进,明明这里离张府并不远,但张瑾却生生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之感。
终于。
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