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言闭了闭眼,道:“不愧是赵三郎,人在行宫,却事事瞒不过你的眼睛,郭府之事陛下严禁别人声张,御前人人忠心,你是从何处知道?”
“御前之人有人忠于陛下,无非是我令其忠心。”
“看来……”王璟言苦笑,“我的一举一动,你也都知道了。”
赵玉珩俯视着他,淡淡呷了一口茶水,才道:“你刺杀过陛下一次,若非确定你不会再动手,我不会容忍你留在陛下身边,至于你讨不讨陛下欢心,那只是陛下的事……所以,你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何第一次选择刺杀女帝,后来却又改了目标?
他想做什么?
王璟言觉得有些可笑,他原先虽然猜到君后不至于对他做什么狠毒之事,却也没想到,赵玉珩把他带来,居然是为了问他这些。
还真是为陛下打算。
其实能有什么呢?
他竭力压抑着情绪,却依然难掩语气中的恨意,咬牙道:“因为一开始,我无非只是想发泄受到的屈辱和仇恨,而我能杀到的、覆灭我王氏的罪魁祸首,唯有她而已。”
“但究其根本,到底是谁,我又何尝不知!”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陛下赦免王氏大多族人死罪,又相继免除流刑,至少能留下性命,往后纵使为奴,至少也远离纷争。但谢安韫对我王氏一族过河拆桥,灭口我王氏数十人,谎称他们畏罪自杀,狠毒自私至极。”
甚至,任由他们暴尸荒野。
王璟言的母亲、亲妹妹,也死于他手。
事后,王璟言受到了数次折辱,其中也不乏有故意与王家割席的谢氏子弟,昔日王谢两家紧密相连,如今反倒成了他们欺辱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