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邓漪带着太医亲自守在城外,等候这小将军归来,霍凌见了邓漪,紧绷多日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任由太医给他包扎。
他也没有问陛下为什么提前编造了个“密旨”来保护他。
更没有问为什么邓漪带了太医,好像陛下早就知道他路上也会受伤。
他都没有问。
这风尘仆仆的少年只是靠在马车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唇角一扯,喃喃着说:“陛下好像跟我有感应一样。”
邓漪说:“小将军说胡话了。”
“那为什么我每次需要陛下时,陛下总是在呢?”
他只是个臣子啊。
曾经的他毫不起眼,莽撞无知,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殿下和陛下三番四次包容,对他悉心栽培,他都不会有今日。
霍凌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太医给自己包扎,没有人能看到他微热的眼角。
邓漪忽然说:“小将军想听陛下的原话吗?”
“嗯?”
少年睁开眼睛,偏头望着邓漪。
邓漪微微一笑,“陛下说,君后在小将军心里,是小将军的家人,她又何尝不愿意做小将军的家人。”
霍凌一愣,心里好像被狠狠锤了一下。
家人……
他望着邓漪无言半晌,忽然闭着眼睛飞快地撇过头去,浑身肌肉好像都绷得死紧,邓漪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感觉到马车内异常的气氛,也不出声打扰。
许久,少年闷闷地说:“我好想陛下。”
邓漪轻声:“陛下也在宫里等将军。”
这马车,正是驶向皇宫的。
他在想什么,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