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期待真心过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当时如何冰雪聪明、灵秀可爱。
可惜,他依然还是辜负了她,以致于他们的孩子自从生下来,便是一个悲剧。
自古郎心最不可信。
郑宽郑仆射,在朝堂上也算贤德有才,却并不是一个合格而光彩的父亲、丈夫,甚至一提及这个儿子,他在陛下跟前都有些羞愧地抬不起头。
女帝追封灼钰为贵君,风光大葬,却不是以郑家子的身份,郑宽自然没有资格以父亲的身份来见送他一程。
反而是长宁亲自来祭拜了。
她问姜青姝:“臣想知道,陛下是几时知道他是装傻的?”
姜青姝:“从他刚入宫时,朕就知道了。”
这回,换成长宁沉默了,许久才说:“陛下真是无情啊,看破不戳破,他此生最想要的,无非是在陛下跟前可以做自己。”
姜青姝神色淡淡,没有说话。
长宁说完,也开始感到后悔,觉得自己这句话多余了。
皇帝当然无情,坐在那个位置上,便是这天下唯一的操盘手,一切皆是棋子,谈不上残忍,却也绝不会同情泛滥,去破坏一局好棋。
其实陛下回宫将叛党一网打尽那日,长宁事后再回想,都觉得背脊发凉、有些后怕。
陛下对她这个皇姊,固然没有任何恶意,也让郑仆射保护了她。
但也利用了她。
郑仆射当时打着的旗号是“陛下驾崩,唯有长公主殿下才是最该继位者”,哪怕她并没有夺位之心,只想着不让江山落在张瑾手里,但万一在朝堂对峙时,不慎表现出过多的对皇位的渴望……
陛下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