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张起灵这样的人,只有真正了解他,或者说,他愿意让你接近时,才会知道他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人只有到了墓地下面,才会真正的开始考虑事情。
但是面对崔宛乔,他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思考,全神贯注地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对方身上,甚至连兜帽衫也不穿了,不过可能是因为夏天到了的原因。
“既然不想亲我,那我刚刚说了什么你听到没有?”崔宛乔说。
“签合同。”张起灵道,他想也没想,就翻到最后一页,快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很好看,带着某种冷然的气度,就像字迹的主人一样。
“你看都没看。”崔宛乔道,“万一这是本卖身契怎么办,你不怕我把你的工资减半吗?”
“你不会这么做。”张起灵回的云淡风轻。
“那不一定,我现在可是很缺钱的。”崔宛乔笑道。
张起灵语调平淡:“缺多少?”
崔宛乔笑了一下,她把公章压在合同上面,在张起灵面前放了一份,然后自己保留另一份:“我记得去年夏天,在小区的街心花园,我喂过一只黑白色的流浪猫,喂了一个月,从骨瘦如柴喂到像怀孕了一样,不过那是只公猫。”
张起灵又用那种专注的眼神看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