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互相交换眼神,他们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崔宛乔更多,她到底不姓张。

“算了。”崔宛乔这时候就觉得张海楼的滔滔不绝对于张家人而言多么难能可贵,“他们不能这么打下去,会惊扰到邻居。”

她朝屋内快步走去。

“当心!”

不知道是那八个人当中的谁喊了一句,崔宛乔刚一踏进房门,额头正中一击,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地上掉落下一个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挂件,是客厅吊顶的水晶灯上的吊坠。

崔宛乔仰倒下去,好在张家人及时扶住了她的背,崔宛乔捂着额头,只觉得湿漉漉的,她把手拿了下来,掌心全是血。

正在干架的两个张家男人戛然停手,张起灵撇下张海楼便朝崔宛乔飞奔过去。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屋子里很安静,尽管客厅全是人,却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张海楼的两只胳膊脱臼了,腰椎有明显的血痕,他被张家人抬到客厅的角落疗伤,屋子里充斥着跌打油的气味儿。

剩下的张家人在清扫打碎的家具,整个房子就像闯进来100条发了疯的哈士奇,现在终于走了的那种满目疮痍感。

到处都是木屑和灰层,以及玻璃渣。

电器和音响也没有幸免。

崔宛乔实在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了,她暂时不想知道这个家被摧毁成了什么样子。

崔宛乔的胳膊还很疼,额头也舔了新伤,可她见到了张起灵之外的张家人,崔宛乔还是很高兴的。

张起灵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守着崔宛乔,他眼睛里含着很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