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在古楼,小官见到你跟一个粽子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张拂林道,“他现在不是我儿子,而是张家起灵人,起灵人对付粽子,向来不留情面。放心吧,小官就算没有记忆,古楼也难不倒他。”
张拂林已经死了,自然不怕死,但如果驱壳被毁,张拂林就很难再操控自己的干尸,他只是一个执念,无法附着到别人身上。
崔宛乔是很同情他的,无论张拂林谈及过去的语气如何轻描淡写,他是真正经历过被族人抛弃,追杀,与亲人永远分离的痛苦。
“你一点儿都没有怨恨过吗?”崔宛乔不禁问。
张拂林笑了笑:“小姑娘,我是张家人,明知故犯,我能怨恨谁?”
崔宛乔确实无法理解,就像张起灵,无论曾经张家如何对待他,如何将他视为草芥,这百年间,他都在履行着身为族长的职责。
似乎每一个张家人,都对家族有种油然而生的敬仰,他们如朝圣者仰望神明那样,用生命维护着张家。
崔宛乔庆幸自己是在这个时代认识的张起灵。
张拂林似乎感觉到了崔宛乔的情绪波动,竟揉揉她的头,关心地问:“小姑娘性子这么烈,张家人能接受你吗?”
崔宛乔愣了一下,察觉到对方能感应自己的想法,有点窘迫:“现存的张家人,大多都是海外和外姓人,比较崇尚自由,本家人已经很少了。”
“那就好那就好。”话虽如此,但张拂林的眼中到底还是划过一道落寞的视线。
本家,到底还是他的根。
“你有什么心愿吗?”崔宛乔问,“我出去后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