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正纠结要不要告诉病床上的少年他的真实伤情。朝凪虽然很追求把戏演完美,但想起诸伏景光毫不犹豫挡在她面前的身影,她决定还是说实话。
“不是的,诸伏君的伤并不严重,”朝凪自然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医生说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啊那就好……”
“不过我想让诸伏君帮我一个忙。”
床边的少女冲他嫣然一笑,像飘落的春樱落在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明明是同一张脸,但此刻面前的少女和那个在烂尾楼里吵着要去探险的她,还有那个身手利落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她,却根本像是不同的人。
诸伏景光有些迷茫,他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表现出好几种不同的性格,甚至是连神态、语气和说话方式都完全不同。他更想不通这些里面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又或者哪个都不是?但好像这又都不是他应该去思考的问题……
“什么忙?”
“我希望诸伏君可以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诶?为什么?”
“抱歉,具体的理由我暂时无法告知。但我可以保证对你没有危害,并且承担你住院期间的所有花销。”
诸伏景光虽然没有自己的发小那么变态的直觉,但作为一名合格的警校生,他敏锐地发现了朝凪话里的漏洞。
“对我没有危害,意思是对别人会有危害吗?”
朝凪其实很想说别人受不受到危害跟你有什么关系,但看见少年脸上认真的神情,她想起自己对他来说不也是“别人”吗?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