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虚无的野兽终于有了一个愿望,我想要理智——
想要什么样的理智?
可以得到幸福的理智。
“要不去背书吧?”母亲对着觉醒的小魑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就去背书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昼夜不休,磕着磕着,野兽的北贪魑子终于成为了微笑的魑子。
但是有理智并微笑的北贪魑子依然得不到她的幸福。
无论给母亲多少血,母亲依然每况愈下。
无论怎么给母亲加油打气,母亲依然愈发绝望。
平静的生活的上方所悬挂着的是摇摇欲坠又终将斩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警察到来时,他们所看到的是地上的两具尸体以及——
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跪在尸体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为他们祈祷的北贪魑子。
父亲被母亲撕咬下掉落的肉块被她耐心安回,母亲自杀割喉时分离的首身被她温柔拼接。
这个跪在血泊中的女孩也被鲜血沾红,听到声响的她转头,对着警方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是还没来得及学会悲伤的,甚至之后也无法学会悲伤的女孩的一个,与平时一样幅度的微笑。
一个哭不出来的微笑。
等到从国家监管局出来,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女孩抱住她的骨灰盒,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笑地开始独自生活。
生存,社交,打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