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画家,但是看起来她却更像是满腹经纶的智者或者学者。
“魑子,你来了啊。”
“嗯,下午好,神谷奶奶。”
北贪魑子环顾了四周的狼藉,但是她并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转向另一个话题,“神谷奶奶今天是一直画到现在吗?”
“对啊,”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太刺激了,做了个噩梦凌晨直接被吓醒,还好是吓醒的,要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我可记不得那么多。它给了我太多灵感,于是我就起床画到了现在。”
夏油杰觉得这个老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也就是说,您不仅早饭没有吃,中饭也没有吃?”北贪魑子露出了微笑,站在她旁边的夏油杰觉得这笑容令人发毛。
“……这是为了艺术的一点小牺牲,”老太太眨眨眼,企图蒙混过关,接着在看到夏油杰后,“这小伙子是……?”
“介绍一下,这是我来帮忙的友人兼同学,夏油杰,”她顿了顿,继续对神谷奶奶说道,“我先去厨房烧点饭菜,他先陪您画画。”
然后她拍拍夏油杰肩膀,“那边拜托你了,”接着便朝厨房走去。
虽然说是要帮忙,但是夏油杰没有想到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是这个,“神谷奶奶您好,”他走到老太太边上,发现画布上是一位非人存在——
下身是七零八乱毫无章法的长条状触须,上面的吸盘也歪歪曲曲,或大或小,残缺不齐,透过画布隐约能听到它们在地上发出的恼人又令人头皮发麻的滑动声,勉强看出大概是腰的地方半开半缝,血液仿佛能随着缝合线下落,上身名为手臂的器官上长满了枝条,那是骨骼被随意乱移和增添并强行拉出的产物。面部模糊,眼球被抽出,只剩下合不上的空洞眼眶,血仿佛能从眼眶中流出,而嘴中的牙齿都被扭曲到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