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张起麟看出齐云野今日兴致不高,尤其从太子身边回来之后更甚。他不敢问,只能小心地伺候着。
听得张起麟离开的脚步声,齐云野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而后仍觉不足,便干脆憋了气把自己彻底浸入水中。
温度穿透皮肤,许久之后才将心底鼻尖的酸涩冲淡。
胸腔之中的憋闷感愈发明显,直到忍耐不住,齐云野才猛地起身,而后伏在木桶的边缘大口喘息。
张起麟听得声音迈步进来,吓得声音都发了颤:“少爷这是怎么了啊?您可别吓唬奴才。”
“没事。”
齐云野喘着粗气说道,“别跟别人说。我就是想事情一时想左了,让热水泡一下醒醒神。”
“您就是再想左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作践啊!”张起麟用帕巾给齐云野擦着脸上的水,“您快别泡了,奴才伺候您出来吧。”
“真没事。”齐云野已经喘匀了气,他笑着敲了一下张起麟的大盖帽,“不许乱说话,听见没有?”
“您好好的奴才就不乱说。”
“瞧给你吓的!行啦,我不洗了,去拿寝衣吧。”
自这一夜后,齐云野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张起麟提心吊胆了数日,最终暗自下了结论:生病的人容易脆弱。
不管张起麟怎么想,这事算是过去了。
过了中秋,八月十九日又下起了暴雨,暴雨连着下了三天,直到二十一日才逐渐停了下来。